“我的心紧张得像根琴弦,你一出现,它就颤个不停。我的心始终为你而紧张,为你而颤动;可你对此毫无感觉,就像你口袋里装了怀表,你对它的绷紧的发条没有感觉一样。这根发条在暗中耐心地数着你的钟点,计算着你的时间,以它听不见的心跳陪着你东奔西走,而你在它那滴答不停的几百万秒当中,只有一次向它匆匆瞥了一眼。”

百里守约这才发觉,虽然他面上性情同百里玄策看起来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却确确实实是同他那弟弟一样长了一身削不平捋不顺四楞八叉扎人极了的反骨。这反骨并非是指那所谓懵懂生涩又带点蠢意的少年意气,而是意指他反其道而行之,硬是一头扎进了这乱世之下人人避之不及的堂堂正正的大道。

——这苦难当头吓不倒他,这千夫所指吓不到他。他就连腥风血雨也权当风调雨顺。有人刺他他不卑不亢抬手奉还,有人讽他他不置可否坚定不移。他似乎偏生就要往这世人斥他驳他蔑他骂他的那条必苦的正道去走。纵然是被满地遍布的铁色荆棘扎成了个摇摇晃晃的血葫芦,却也仍能向着那晦暗人世中漏出的一隙天光。

那是刻入血脉和脊梁的意志——是魂魄最深处的、无法更改的东西。纵然他面上做得再寡淡抑或平静,都改变不了那一身与生俱来的血性。

而他对此却也甘之如饴。

都说英雄末路令人叹惋——可不成英雄,何来末路?百里守约从不觉得许多年后当他垂垂老朽一身病骨时那些往日不可追溯的荣光会让他支离破碎。英雄就是英雄,枉论曾经与否。他只要不忤逆自身那些根深蒂固的深信不疑,那么就算到所谓末路,年老体衰,他都会感觉与年轻时那毛头小子般的自己与有荣焉。

*是一个想法,关于约策,占tag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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